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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岁的男人,活得像台精准运转的机器。白天在工厂打螺丝,晚上回家还爱玩菠菜、赢钱了还不错,要是输钱了还不开心,然后独处时,盯着手机通讯录里几百个名字,却常常不知道该打给谁。直到手机震起,屏幕上跳出“大卓”两个字,后面跟着句“晚上老地方,三缺一”,心里那片紧绷的角落,才算彻底松软下来。
大卓是我发小,从穿开裆裤一起爬树掏鸟窝,到中学时偷偷分享同一副耳机听周杰伦,再到如今各自挺着小肚腩讨论孩子升学,还有老杨和小吕,一个是我前同事,一个是我工作中认识的,比我小五岁,却教会了我打王者荣耀,成了我偶尔排位的固定队友。这三个男人,构成了我四十岁人生里最踏实的“朋友圈”。
我们的聚会从不在高档酒店,就选家常菜馆火锅烧烤什么的。大卓总爱自带一瓶散装白酒,用粗瓷碗倒上,四人碰一下,酒液沾着嘴唇,辛辣里带着回甘,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没人比谁的房子更大、车子更好,就是想见面聚聚瞎聊一些,喝好了再去下一场。
有人说中年人的友谊掺杂太多利益,可我总觉得,真正的朋友就像这杯老酒,越沉淀越纯粹。大卓买房缺钱,我主动借给他,他却坚持写了借条,虽然不多,说“亲兄弟明算账,感情才长久”。我们之间从不算计谁付出得多、谁得到得少,你有难处我搭把手,我有喜事你真心笑,这种不虚伪、不勉强的舒服,才是友谊最好的模样。
现在的我们,早就过了呼朋引伴、夜夜笙歌的年纪。偶尔不累的时候,我会提前在微信群里喊一句排位上人,最少两排能够瞬间搭上。
四十多岁才明白,朋友不在于数量,而在于质量。那些在你风光时围着你转的人,未必会在你落魄时伸把手;但那些平时不常联系,却在你需要时挺身而出的人,才是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兄弟。我们不需要天天见面,不需要刻意维系,就像大卓酒柜里总为我留着的那瓶酒,像小吕游戏账号里永远为我预留的位置,这份情谊,早已融入柴米油盐的日常,刻进岁月流转的痕迹里。
最好的友谊经营之道,从不是什么复杂的技巧,不过是真诚换真诚,真心对真心。有这样几个兄弟在身边,四十岁的人生,才算真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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