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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谋杀案接二连三地发生在美国一个小镇裡。
纵使警方已经倾力调查,但宛如堕入五里雾中,半点线索也没有,凶手仍然逍遥法外。这时候,一名男孩突然到警察局报案,声称自己在一个连环杀手的刀刃下侥倖逃脱出来。
“当晚凌晨,我突然由恶梦中惊醒。”那男孩对警察说:“我看见我卧室的窗户被打开,凉风由窗户吹进来。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明明临睡前有把窗户关上。
但那时候我实在太疲倦了,没有想太多,把窗户关上后就返回床上。突然,我感到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仿佛房间不再只有我一个。当我抬头一望,我吓得几乎由床上跳下来。街外的灯光由窗帘洒进来,映照出一双又漆黑又邪恶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站在我的床尾。他有一张又大又畸形的嘴巴,嘴巴上还挂了一抹狡猾的狞笑。
那个陌生人站在那儿,纹风不动,眼睁睁地望著我。这种情况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可能只是数秒或是数分钟,但对于我来说却彷如隔世。最后,那个陌生男人终于开口了。他说:“睡一觉吧。”
“简单的句子,疯狂的语调。话一落下,那男子便飞快地跳上我的床,整个身子压过来。他举起刀子,准备刺穿我的心脏。我疯狂地挣扎,又踢又蹬,想把他踢下床。此时,听到我的尖叫声的父亲立即破门而入。
那男子二话不说把利刃像马戏团飞刀般抛向我父亲,刺中他的臂膀,父亲因痛楚而叫起来。正当那男子准备上前了结我父亲时,警车的响呜时由窗外传来。
“数个接到邻居报案的警察立即下车,由正门闯入。那个杀手见状不妙,便立即跑出房间。我听到玻璃清脆的破碎声。当我和父亲走到走廊看时,发现通往后园的玻璃窗被打碎,而那男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即使到现在,那双缺乏人性的眼睛、病态的笑容仍然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裡,挥之不去。”当警方听完男孩的说话后,便立即把男孩的故事公布,并呼吁如果有任何人遭遇类似的事情,请立即和警方连络。
在数个月前---------
因为父亲升职的关係,杰夫(Jeff)和他的家人由原本住了多年的老家搬迁到了另一个州镇。由于新家实在太漂亮了,即使平日喜欢抱怨的杰夫 和他的弟弟阿柳(Liu)也没有咕噜半句。
当他们把所有傢俱都放置后,其中一个邻居已经走到门前和他们打招呼。 “你好,”那个女人说﹕“我叫芭芭拉 (Barbara)。我就住在你们对面的房子。这是我的儿子比利。(Billy)”她大声呼叫正在对面房子玩耍的男孩过来。
“比利,这是我们的新邻居啊。”那个叫比利的男孩敷衍地打招呼后,便跑回自己的后园。
“我是玛格丽特(Margaret)。” 杰夫的妈妈说﹕“这是我的老公彼得(Peter)。那两个是我的儿子,杰夫和阿柳。”
当他们閒聊了一会儿,芭芭拉提议他们一起出席她儿子下星期的生日派对。正当杰夫和他的弟弟想开口拒绝时,他们的母亲已经帮他们一口答应。当芭芭拉走后,杰夫立即上前和他的母亲抗议。
“妈妈,你为什么要我们参加那些小孩子派对﹖
如果你对自己的儿子稍为有了解,你就知道我们不是那种笨小孩。”
“杰夫,”玛格丽特用她一贯厌烦的语气回应。“你要知道我们刚刚搬来,要和他们相处一段颇长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要找机会和他们混熟。你和你的弟弟一定要参加那个生日派对,这是最终判决。”
杰夫话已经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吞回去。在家中,只要母亲说这是最终判决,这就是最终判决。
他返回自己的房间,躺在新床上,心不在焉地望著天花板,为生日派对的事烦闷著。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闪过在他的脑海。不是痛楚....而是另外一种光怪陆离的念头。杰夫尝试捉住那个念头时,它已经飞到老远了。而且他妈妈的叫声都由楼下传出,叫杰夫把自己的行李拿回房间,杰夫也没有再想了。
第二朝,杰夫和阿柳在新屋吃早餐,准备到新学校上课。当杰夫吃早餐时,那股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烈,头隐隐作痛。他几乎要抓到它的尾巴了,但又最后让它溜走,当他和阿柳吃完早餐,在巴士站等巴士时,突然一辆滑板车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和他们只有数厘米的距离,把他和弟弟都吓得往后跳。
“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孩子转身望著他们并收回滑板。他看起来只有十二岁,比杰夫还小。
他穿著 Aeropostale衬衫和一条破烂的牛仔裤。
“看起来我们今天有新鲜猪肉送来。”另外两个孩子不知道由那裡窜出来,一个小个子和一个大块头。“既然你们新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基恩。”他指住那个小个子。那个孩子实在瘦得可怜而且样子愚笨,实在是做魔王手下的料子。“那个是特洛。”那个大块头肥得你不确定他是在走还是爬。
“而我叫兰迪。”那个男孩指著自己。“这裡所有乖巴士的小孩都要收巴士费,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阿柳站起来,准备发火,但旁边的孩子已经用弹簧刀指著他。
“啧啧,原本我以为你们会比较合作,但我怕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另一个孩子走上前,由阿柳的袋抢走他的钱包。
那一刻,杰夫那股强烈的感觉又回来。这一次,他真的捉住了它。
一股灼热感在他的脑海中爆发出来。他起身衝向兰迪,没有理会身后阿柳叫停的手势。“你同我听清楚,你这个小杂种,立即把钱包还给我弟弟。”
“哦?你又能拿我如何。”兰迪不甘示弱,也亮出他的弹簧刀。
话一说完,杰夫已经挥拳砸落兰迪的鼻子上。兰迪痛得双手遮面,杰夫捉住他的手碗,大力一跤,手碗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兰迪仰头尖叫,杰夫不敢放慢,一手夺去刀子。特洛和和基恩从后扑上,但杰夫侧身闪开,并来一个漂亮的反刺。刀刃插进基思瘦削的手臂,他顿时跪地尖叫。大块头特洛立即像公牛衝向杰夫,杰夫随手丢下刀子,迎面一拳窝落那个贱肉横生*的肚子。大块头痛得软瘫在地上。怔怔地站在一旁的阿柳被整场打斗吓得呆若木鸡。
(正字是赘肉横生 ,但小编觉得贱肉横生来得传神)
“杰夫,这他妈的是什么一回事。”这是阿柳唯一可以给的回应。巴士由远处驶近,他们俩兄弟知道如果被人抓到就大事不妙。他们立即拔腿狂奔,隐约听到后方传来司机惊慌的尖叫声。
他们最终都回到学校并平安渡过接下来的大半天。虽然在阿柳心中这次只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打架,但杰夫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他无法用文字去形成 ,但那一刻,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充斥在他的身体。他感受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衝动,想去伤人,甚至杀人。而这种衝动亦都伴随著一种新鲜的快感,而他本身也很享受这种快感。所以当他们回到家时,父母问他们今天校园生活如何时,杰夫忍不住说:“非常美妙的一天。”
第二朝,早起的杰夫听到前门有争吵声便上前看。他看见有两个警察站在前门,他的妈妈面如死灰地瞪著杰夫。
“杰夫,那些警察说你攻击了三名小孩。而且他们被刺伤,是刺伤啊﹗那已经不是普通的打架了﹗儿子﹗”
“妈,是他们用刀指向我和阿柳先。”他不敢直视母亲那双愤怒的眼睛。
“小朋友,”其中一个警察开腔说:“我们找到那些小孩时,有两个被刺伤,一个胃部有瘀伤,而且我们也有目击证证人证明是你们做成。你们有什么解释﹖”杰夫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徒然。
他的确是有攻击兰迪他们,但又如果证明是他们先动手﹖那些小孩一定帮兰迪那伙人。
“儿子,叫你的弟弟下来。”杰夫不愿意扯阿柳落这个泥沼,因为实际打架只有杰夫一人。
“先生...是我,是我一个人把那些小孩打倒。阿柳有尝试阻止我,但他失败了。”警察和他的母亲互换眼色。
“小子,你看来需要在劳教中心...”
“等一下﹗”大家抬起头一看,只见阿柳手持菜刀,站在楼梯上。
警员见状立即拔枪对准阿柳。
“是我,是我把那些小杂种打倒在地上。我有证据让你们看。”他脱掉上衣,雪白的肌肤满佈刀伤和瘀伤。杰夫知道那些伤痕是他的弟弟刚刚弄上去,好为他脱罪。
“小子,放下你的刀。”那名警察喊道。阿柳把刀放在地上,双手放在头上,走向警察。
“不要,阿柳,是我做,我做的。”杰夫眼泪脱眶而出。
“哥哥,不要再为我说谎了。你们带我走吧。”说完警察便把阿柳押上警车。
“阿柳,和他们说是我做﹗求求你﹗”杰夫的妈妈死命地捉住杰夫,不让他离开。
“杰夫,你不用再说谎了。我们全部人都知道是阿柳做。”杰夫跪在地上,无助地望著警车裡的阿柳愈走愈远。
几分钟之后,杰夫的爸爸回到家,看到杰夫和妈妈神情忧伤地站在门口,便知道大事不妙。
“杰夫,发生什么事。”杰夫没有回答,他强忍泪水,不让泪水缺堤而出。玛格丽特把老公带入屋中,让杰夫独自在屋外沉思。
当杰夫回到家时,看见爸妈坐在客厅。两人神色凝重,伤心、失望、震惊全都反映在他们的脸上。杰夫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上楼梯,把自己锁在房内。他很想可以坠入梦乡,什么事都不想,但他却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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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转眼间已经过了两日,警方仍然没有半点想释放阿柳的意思。
杰夫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恶梦连连。失去了阿柳除了寂寞之外,更加痛苦的是内疚和哀伤每秒都在折磨自己。
但故事还未完结,悲剧才刚刚开始。
在星期六的早上,熟睡中的杰夫被母亲弄醒。
“杰夫,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边说边打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遍房间。
“什么?什么日子?”杰夫的睡意仍然浓厚得很。
“你不记得吗?比利的生日派对啊。
”这下子杰夫真的被吓得惊醒过来。
“妈,你不要开玩笑啦。你不会指望你的儿子参加那些小孩子派对,至少..”之后是一段尴尬的停顿。“不是在阿柳被捕之后。”
“杰夫,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因为如此,这个派对是我们抛弃过去的纠纷,重新开始的机会。快点换衣服吧。”玛格丽特走出了房间,留下杰夫自己一人。
杰夫选择了一套衬衫和牛仔裤,但当他见到自己穿著整齐礼服时的父母时,他讶异自己是不是穿得太随便?但那有人会穿礼服去小孩生日派对?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儿子,你真的决定穿成这副样子?”玛格丽特质问。
“至少比穿得太过隆重好。”杰夫反驳。他的妈妈将愤怒变成轻蔑的讪笑。
“ 杰夫,我们可能穿得比较隆重,但这也可以给我们的邻居一个良好的印象。”他的爸爸说。
“但是我没有西装。”
杰夫尝试作最后的反击。
“找一套比较像样的就好了。”他的妈妈说。杰夫咕噜抱怨了一声后便返回房间。
他在衣柜左顾右盼,尝试找一些“比较像样的”衣服。他找到一条黑色西裤,但只找到难看的班点衬衫,之后没有其他衬衫。最后,他决定穿上一件白色的连帽衫再配上那条黑色西裤。
“你确定穿这套?”他的父母异口同声地说。
他的妈妈厌烦地看一看手錶后说:“没有时间啦,算啦,我们走吧。”
他们来到比利的家,迎接他们的是芭芭拉。她和他的父母一样穿得非常隆重。杰夫看见屋内只有大人,没有小孩。
“小孩们全都在后园。杰夫,你为什么不去那裡?”芭芭拉说。
后园真的有很多小孩。他们全都打扮成西部牛仔,用塑胶枪互相扫射。杰夫觉得自己来到玩具反斗城。其中一个小孩看到杰夫后,便走过来,递上把枪和帽子。
“嗨,一起玩吗﹖”他说。
“不了,我太老了。”那孩子听到后,用一种心灵受到伤害的眼神望著他。
“拜託你啦。”他苦苦哀求说。
“好了。”杰夫接过枪来,开始和那些小孩子一起玩。
开始时,杰夫真的觉得很无聊,但之后,他却愈玩愈起劲,最后,他几乎是乐而忘返。这是自巴士打架以来,他头一次感到豁然开朗,甚至连阿柳的事情都忘记了。
但好景不常,随著几辆的滑板车声飞过比利家的栅栏,狠狠地撞向杰夫,杰夫人生最后欢乐的时光也宣告结束了。
杰夫被撞倒在地上,玩具枪也飞到远方。当他抬头看,发现兰迪、基恩和特洛三站在前方,眼神毫不友善。
“嗨,那不就是杰夫”兰迪不怀好意地说:“我们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未解决。”
杰夫站起来,望著兰迪被他打歪了的鼻子说:“我们算打成平手吧。
我打倒了你们,而我的弟弟也进了劳教中心。”
兰迪用炽烈的眼神瞪著他,凶狠地说:“不,我不要打成平手,我要绝对的胜利。你当日可能打得赢 我们,但绝对不是今天。”话一落下,兰迪便一个箭步衝过来,他们俩一起倒在地上。兰迪朝杰夫的鼻子猛挥一拳,杰夫也不甘示弱,抓住兰迪的耳朵,把他的头拉过来,用额头狠狠撞击。杰夫推开兰迪,两人踉跄地站起来。
旁边的基恩和特洛拿出藏在裤袋的手枪,其他的小孩和大人像鸟兽般急急逃走。
“谁人阻碍他们,谁人肚破肠流。”
兰迪拿出弹药刀,捅落杰夫的手臂,杰夫跪下来发出痛苦的哀叫。兰迪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当杰夫的脸像皮球般踢下去,没有停止的意思。杰夫及时抓住兰迪的脚,兰迪顿时失去重心滑倒在地上。杰夫爬起来,跑去屋子,但被特洛捉住。
“需要帮忙吗﹖”说完特洛揪住杰夫衣领,像掷铁饼扔向屋门。玻璃造的屋门应声碎裂,杰夫瘫痪在玻璃碎上。他尝试站起来,但被兰迪一脚踢倒。兰迪不断地踢,直到杰夫开始吐血为止。
“起来啊,免崽子,打我啊。”他揪起失去气力的杰夫,把他抛向厨房,并用餐桌上一樽伏特加砸落他的头上,鲜血四溅。
“拜託啦,杰夫,看看我”杰夫抬头,难以分辨那些是血,那些是泪水。“
我是那个令到你弟弟入狱的罪人,但你现在只可以像死狗般瘫在地上,你觉得羞愧吗﹖”
杰夫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强烈,几乎可以实实在在感受到。他仿佛听到脑海中发出清脆的咔一声,所有理性的思维都破碎了,就好像他的头颅般。他现在只剩下一种慾望,一种杀戮的慾望。
“哦,你终于起身啦。”兰迪嘲讽地说:“大家看,他起身了。”
兰迪衝向杰夫,想给他最后一拳。
杰夫突然像猎豹般敏捷,迅速地捉住兰迪的挥拳,再把他轰一声摔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反击吓得目瞪口呆的兰迪还未可以给反应,杰夫一拳扎实地打在兰迪的胸腔,还要是心脏的位置。被猛击的心脏顿时停止跳动,兰迪伸出双手,尝试吸入空气,发出垂死的撕吼声。但杰夫没有理会他,继续一拳一拳打落他的心脏,鲜血像喷泉般由兰迪的口不断涌出。
直到兰迪躺在地上,没有再挣扎,变成静止的尸体为止。
房屋内原先所有的尖叫声随兰迪的呼吸停止时也一起静下来。大家鸦雀无声地望向杰夫,眼神充满惶恐。基恩和特洛两人互换眼色,立即用枪指向杰夫。杰夫看到枪头指向自己,立即住楼梯奔跑。砰砰枪声在他身后响起,但没有一发射中他。
当最后一发子弹都射完时,他俩换上弹簧刀,追上二楼。杰夫躲在二楼的厕所内,折走毛巾架的铁管作武器,静静等他的敌人进来。
特洛挥舞手中的利刃,但全都被杰夫躲开。杰夫快速一棍打在特洛的天灵盖上,肥大的身躯顿时倒下。剩下来的基恩比特洛灵敏得多,但也没有维持得太久。很快杰夫一手抓住基恩的喉咙,把他瘦削的身躯推向牆壁。
基恩两脚离地,乱蹬乱踢。木架上的一桶漂白水被他踼下来,淋在他俩的头上。他们俩因痛楚一起尖叫,但愤怒使杰夫较能忍受痛楚。他揉一揉眼睛拿回视力,立即拿起铁管,瞄准坐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基恩的眉心,咔一声插入他的头颅。
铁管未能使基恩立即死去,一抹不祥的微笑挂在他的脸上。
“有什么那么可笑﹖”杰夫质问说。那一刻,杰夫几乎清醒过来,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有什么那么可笑﹖”基恩气若游丝地说:“你忘记你身上那些是什么﹖”杰夫醒觉自己身上都是酒精和漂白水,但已经太迟了。基恩用最后的气力,将点燃了的火机扔在杰夫身上,死时还脸带嘲讽。
火舌瞬间吞噬了杰夫,杰夫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火人。
烈火烧开他的皮肉,漂白水则侵蚀他的肌肉,阵阵锥心的痛使他发出悽厉的嚎叫。他衝出浴室,边跑边叫。在楼梯时不小心被小弹壳绊倒,滚落楼梯。大厅所有人见到变成火人的杰夫都撕声尖叫。杰夫在地上翻滚,最终连挣扎的气力都失去,软瘫在地上。他最后一眼看到是悲痛欲绝的母亲和其他家长努力把他身上的火扑熄,之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杰夫醒过来时,发现层层纱布围绕住他的脸,盖过了他所有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也无法呼喊。他感觉到自己两隻手臂也被许多绷带缠绕,而且伤痕遍佈全身。杰夫尝试坐起来,但却不小心跌下插在身上的注射器。此时,有人刚巧由门外进来。
“我不认为你可以那么快下床。”那个刚进来的女人把他带回床上并把针筒插好。
杰夫脑海一片混乱,对身处的环境一无所知。好有一会儿,才知道那把声音的主人是妈妈。 “宝贝,你感觉如何﹖”她问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警方认为兰迪是所有的袭击的真凶,他们决定把阿柳放出来啊。”这个消息几乎令杰夫兴奋得由床上跳起来,但他及时提醒自己身上还有插管。
“他明天就会回家,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再一起玩了。”
他们又閒扯了半个小时,玛格丽特给了杰夫一个拥抱了便走了。
接下来数星期,杰夫的家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探望他,和乐融融。当折绷带的日子终于来到,杰夫的家人全部人都在场,准备和杰夫庆祝。当医生帮杰夫折绷带时,他的家人都在房外。他们决定等杰夫脸上最后一片绷带折下时才进来观看。
“我们已经儘力了。”那名医生抛下一句后便匆匆离去,留下杰夫一家人。 当他们看到杰夫的样子,玛格丽特首先撕破喉咙尖叫出来,阿柳和彼得的表情则像挨了一巴似的。
“发生什么事﹖我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惊恐万分的杰夫立即衝向厕所。他从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严格来说,已经不称得上样子。原本棕色的头髮被烧成乌黑色,皮肤刚熔解成涂改液般的惨白色。
他的嘴唇也变成了深红色的畸形肉团。他抚摸自己的脸孔,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肉感,仿佛只是张由发霉皮革制成的面具。他的家人在他的身后,样子既痛苦又惊慌。
“都不是那么差..”阿柳尝试安慰他说。
“不差﹗当然不差﹗”杰夫尖声说。“简直是完美﹗”杰夫的反应像一拳打落他们的胃子,令他们感觉更加糟糕。接著,杰夫开始歇斯底里地狂笑,笑声又尖锐又可怕。
玛格丽特暼到杰夫的左眼和右手都不自然地抽搐。
“杰夫,你还好吗﹖”玛格丽特哽咽地说,泪水滚滚流下。
“好﹖我从未那么开心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我,这张脸简直和我是绝配﹗”杰夫轻轻拍打自己皮革般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笑起来。究竟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只有杰夫自己才清楚。
由他把拳头砸落兰迪的心脏那一刻开始,那隻一直埋藏在杰夫最深处的怪兽,那隻嗜血成性的怪兽,终于脱笼而出,甚至完全取代了他原有的人格。那时候,杰夫的家人殊不知以前那个顽皮但善良的杰夫已经不存在了,眼前的只是一台疯狂、毫无人性的杀人机械。
“医生,我的儿子...无事吗﹖你知道...”玛格丽特用手指向他的脑袋。
“不要担心,很多短时间内服用过多止痛药的病人都会有这种情况。如果这种失调的情况持续两星期,才把他带回来。我们会有心理医生和他做测试。”
“多谢你,医生。”其实医生的话语没有使玛格丽特安心下来,但目前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了。“杰夫甜心,我们回家啦。”
杰夫把头由镜子转过来,脸上仍然是那副诡异的笑容,玛格丽特不自觉把视线移开。“口,妈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夫毁掉了的口开开合合地说。
当他们离开时,杰夫坚持要穿回派对那天的黑色长裤和白色连帽衫。那套衣服一直都放狂医院,纵使血迹已经不见了,但玛格丽特和彼得看到杰夫回复派对那天的打扮,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毕竟,他们目睹自己的儿子当天如何像屠夫般杀了三个孩子。
他们回家途中,车内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杰夫偶尔发出的讪笑声。
他们回到后家,阿柳和彼得把杰夫的行李放好,玛格丽特则帮杰夫换衣服。完事后,他们便和杰夫说晚安,杰夫继续用那张恐怖的狞笑回应他们。当房门关上后,三人不禁叹息起来,对于前路感到迷茫。经过折磨人心的一天,他们也累了,不久便各自回卧室睡觉。希望睡一觉后,明天事情会有好转。
当时没有人意识到这会是他们人生最后的一个晚上。
当晚凌晨, 杰夫一家人都睡得不好。玛格丽特是第一个人听到厕所传出奇怪的呻吟声,好像小孩哭哭啼啼的声音。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向浴室。浴室的灯光亮著,在黑暗的走廊映照出一个人影。她在门边慢慢住内窥探,只见杰夫背向著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杰夫转过来时,玛格丽特轻声尖叫了出来。
眼前的杰夫正用一把生果刀在自己已经毁烂的胸膛上画出一个笑哈哈图案,鲜血还由笑哈哈的嘴角缓缓流下。
“愿主赐福,杰夫,你在干什么﹖”玛格丽特失声地说。
杰夫愣然地望著玛格丽特,好像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妈,我不可能长期都笑著,我的嘴巴会累。现在只要忍痛一会儿,我就可以永远永远地笑出来了。”
陷入惊恐的玛格丽特已经没有理会杰夫说的话。
她出神地望著他的眼睛,好像少了什么...
“ 天啊﹗杰夫﹗你的眼睛﹗”她发现原来杰夫两隻眼睛的眼皮都不见了,原本眼皮的位置只留下一团烧焦了的皮。
“哦,你发现这个了。当我疲累时,眼睛就会不自觉地合上,那么我就会看不见我的新样貌﹖”他的语气好像只不过说脸上长了颗青春痘。
“所以我把眼皮烧掉了。那样我就可以永远看见自己的样子了﹗”
“妈妈,有什么问题﹖你的脸色不是太好。难度我的样子不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啦。”惊惶失措的玛格丽特和自己说一定要保持冷静。她的儿子,或者曾经的儿子,已经疯了。如果这时候她说错了什么,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你真的好漂亮。等我叫醒你的爸爸,让他看看你的新脸孔。”她说完便走去睡房,步伐儘力维持平稳,不让自己跑起来。
玛格丽特觉得返回睡房的路好漫长。她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杰夫在后面,手持利刃的样子。当终于回到睡房,她立即把彼得摇醒。
“老公,老公,快点醒,我们要拿把枪出来。杰夫他...”
话说到一半,玛格丽特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杰夫,手拿著滴血的生果刀,脸上仍然挂著那副邪恶的笑容。
“妈妈,你说谎。”杰夫的语调非常温柔,也非常疯狂。
这是玛格丽特和彼得最后听到的说话。之后杰夫卫过来,乱刀砍下,飞溅的血液在杰夫畸形惨白的脸孔上形成一朵朵血花。
阿柳突然由梦中惊醒,他梦到爸爸妈妈被杰夫杀掉,而且是残杀那种。他坐起身,仿佛依然听到父母的尖叫声。他说服自己那些只不过是梦的残像,便他闭上眼睛。准备大被盖头。
突然阿柳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他立即睁开眼睛,但杰夫的手已经摀住他的嘴巴。
阿柳不断乱踢乱蹬,他可以感到哥哥粗糙的手有力地按住自己,一切挣扎都是徒然。杰夫慢慢举起沾满双亲鲜血的利刃,瞄准阿柳的心脏。
“嘘,”杰夫说;“睡一觉吧。” |